這時天色已然漸暗,他們也得開始搭建臨時的休息場所,畢竟還得在這裡待兩天。
「師兄,此事你怎麼看?」
離開後,關於剛才聽謝浩軒所說的,盤踞在那裡的妖獸的消息,夏雨馨還是有些不確定,隨即對顧星舟詢問道。
「應該是真的,我觀那妖蛇遺蛻也只有練氣巔峰的氣息,與築基境界相差甚遠,再者,若那妖獸真是築基境界的話,那這紫蘊靈果對它來說已無大用,斷不會在此苦守,應當只是傳言有誤,這種民間謠傳,大多不可信。」
顧星舟聽後擺了擺手,又將自己的分析說出,有理有據,也合乎情理。
「嗯,希望如此吧。」
不知為何,她總有些心神不寧,腦海中又一遍划過那個駕船擺渡少年所說的話語。
…
搭建好一個簡易的臨時營地之後,升起篝火,又在周圍撒下了驅趕毒蟲的藥粉,確認沒有什麼遺漏後,眾人這才得以坐下來歇息。
在山林中穿行了一整天,再加上一陣忙活,好些人已是灰頭土臉。
夏雨馨和葉紅菱這兩名女子當然也不例外,平日里素愛乾淨的她們,哪能接受如今的形象,不僅衣服和臉上有些臟污,就連身上都有些黏黏的,這讓她們很難接受。
葉紅菱着實有些受不了,眼見夏雨馨也是如此,只見她躡手躡腳地走過來,隨即把頭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
「雨馨姐,不如我們…」
「你瘋了?這怎麼可以?」
夏雨馨聽後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過此刻身體上的難受又讓她也有些意動。
葉紅菱見狀,接着繼續蠱惑道:
「怎麼不可以?我剛過去看了,前面這道山澗往左邊延伸下去,不遠處便有一道瀑布,瀑布下面剛好有個水潭,水流清澈極了。」
「師兄怕是不會允許的。」
夏雨馨聽後,看樣子已經明顯鬆口了,不過還是有些顧忌。
「師兄那裡我來搞定,你看我的。」
葉紅菱隨後狡黠一笑,接着便見她走到不遠處的水月宗的女子姜淺身旁,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拉着對方一番耳語。
只見那姜淺表情先是疑惑,緊接着耳根一紅,隨後臉上又浮現出猶豫了之色,不過很快,在葉紅菱拉着衣袖軟磨硬泡之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見此情形,夏雨馨有些愕然。
就這樣,葉紅菱拉着她和姜淺二人來到顧星舟身邊。
顧星舟看見她們和姜淺到來,明顯愣了一下,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便聽葉紅菱有些扭捏地說道:
「師兄,我和姜姐姐雨馨姐想去那邊的山澗中清洗一下。」
「啊?好吧,不過,記得早去早回。」
顧星舟聽罷先是愣了愣,不過轉念稍稍一想便理解其中意思,因為此時姜淺也在,顧星舟也不好拒絕,再加上她修為不錯,有什麼事情也能從容應對,於是乎便答應道。
「你們幾個守住那個山澗入口,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而後還特意囑咐幾名信得過的弟子,令其把守山澗入口,想的也是十分周全。
「謝謝師兄!」
見他如此爽快地答應下來,葉紅菱立馬歡聲雀躍,隨後還特意和夏雨馨使了個眼色,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有勞顧師兄了。」
而姜淺見他思慮如此周全,也是點頭稱謝。
…
按照葉紅菱的指引,避開山石,很快便看見了她所說的瀑布,那是一條由稀稀落落的流水匯聚,由於山澗變窄和地勢階梯起伏從而形成的一個小型瀑布。
瀑布傾瀉而下,不遠處是一口不大的水潭,潭水清澈,其中熱氣蒸騰,竟還是個天然的溫泉,泉霧繚繞,迎着月光,瀲灧生輝。
兩邊是茂密的叢林,再加上一面瀑布,加起來三面遮擋,瀑布上游又有專人守衛,可說是萬無一失。
夏雨馨和姜淺見此,皆是目色一喜。
「我就說這裡是個好地方吧,你們還不信。」
葉紅菱見狀,一邊得意地說道,一邊寬衣解帶,並向她們催促道:
「雨馨姐,姜姐姐,你們還等什麼,算了,不管你們了,我先下去了。」
很快,她便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貼身的褻衣,最後,在二女羞赧的目光下毫不避諱地褪下了所有…
「唔——真舒服呀…」
赤身步入潭中,她迅速找好一個位置,精緻的玉背緊靠着一塊光滑的岩石,將身體沒入其中,只餘下一個精緻的小腦袋,剛一沒入,便發出舒服的**,隨後便自顧自地享受起來。
夏雨馨和姜淺見狀,雖然難掩臉上羞怯,但也是有樣學樣,開始解開衣衫,動作緩慢,明顯有些放不開手腳。
二女皆是一等一的天姿國色,無論從容貌還是身段來說都是萬里挑一,再加上修仙者獨有的的超凡脫俗的清麗氣質,此刻更是引人入勝。
當她們甫一進入水潭,便迅速將自己沒入水中,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絕美身材。
不曾想,葉紅菱竟在這個時候突然向著她們圍了上來,於是乎,三人的嬉鬧在瀑布聲的遮蔽下愈演愈烈。
蒼山夜色,皎皎月光,瀑布溫泉,嬉戲笑鬧,三人構成了一副無與倫比的香艷之景。
……
由於不敢走的太快,加之又不熟悉路線,寧川走着走着,天色逐漸暗淡下來,不一會兒,黑暗便籠罩了這一片密林。
寧川這時也有些疲憊了,不過,最令他覺得難受的並不是來自於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就在他走了許久之後,他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越到後面,路徑越發不清晰,加上夜色昏暗,使得他的目力受限,以至於後面直接走進了一片荊棘叢生的密林,看着眼前的情形,他頓時有些欲哭無淚。
夜晚的蠻荒蒼林是極其危險的,一到夜幕降臨,這裡危機四伏,各種野獸的嚎叫聲競相傳來,聽得人心裏發怵。
然而,他已經別無選擇了,此時再想回頭已然太晚,不說方向難辨,就是找到回去的路,也相距太遠了,天知道一路上會遇到什麼危險,照現在的情形,他當務之急先是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過夜,因而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摸索了。
依靠對落日餘暉的記憶,勉強找准一個模糊的方向,用一根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木棍在前面開道,藉著頭頂枝葉交叉遺漏的月光,緩慢獨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恰恰正是因為他迷路了,這才陰差陽錯地避開了黑袍聖使一行人,包括他們布下的暗哨…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寧川只知道,這個過程對他來說很漫長,也很煎熬。
在此期間,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不該去趟這趟渾水,不過在想到那兩位女子隨時都可能因此香消玉殞,他便狠狠將這些個念頭狠狠甩出腦海,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此刻的他顯得很是狼狽,蓬頭垢面,衣服上分佈着大大小小被荊棘劃破的痕迹,有些破碎處甚至隱隱滲出血液,疼得他直咧嘴。
走到這一處,他突然怔住了,腳步隨之一頓,剛才的某一刻,他的鼻間空氣突然變得濕潤起來,隱約間潺潺的流水聲從不遠處傳來。
可能是因為自小生長在江水邊,他對水流有着天然的親切之感。
另外就是這一路上,他僅僅靠着幾個又酸又澀的野果充饑果腹,撐到現在,他早已是**交加。
想到這裡,他想起了家裡的飯菜,不是很豐盛,但是溫馨,繼而又想到了自己的阿爹阿娘還有弟弟妹妹,想必他們此刻也很擔心自己吧…
「嘎,嘎」
頭頂傳來突兀的鴉雀之聲,將他嚇了一大跳,同時也打斷了他有些散亂的思緒。
在確定沒有危險後,他沿着水聲傳來的方向,加快腳步穿過眼前的障礙,隨着流水的聲音越來越近,他用手扒開擋在眼前最後兩片寬大樹葉,剎那間豁然開朗,一道寬闊的山澗映入眼帘。
中間是淺淺的溪流,之前聽到的流水聲便是由它發出的,他走到溪流旁邊蹲了下來,水流無比清澈,雙手捧起一泓,隨即便牛飲了起來。
這滋味甘甜爽口,沁入心脾,一連三次過後,這才停了下來。
他簡單洗了把臉,仔細張望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對照着心中記憶的方位,發現山澗上游的走向和之前想好的方位基本吻合,於是乎決定沿着山澗往上走。
山澗自上而下呈階梯狀,上方有些巨石遮擋,看着略微有點陡峭,遠處更有激流衝擊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