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王叔小心翼翼地開車,卻是豎起了耳朵聽八卦。
時宴禮心中尷尬,看着對方不經意的調戲後,更覺得難堪。
「你看錯了,不要對自己的魅力有錯誤的認識。」
一說話,他才驚覺自己嗓音乾澀得驚人。
殷夏笑眯眯地從車載冰箱里拿出一瓶雪山礦泉水和一瓶鮮榨的橙汁。
隨後,將水遞給時宴禮。
時宴禮眼神不自覺透露出柔和。
—–他最喜歡喝這款礦泉水,沒想到殷夏竟然這麼在意自己,就連他最喜歡的水都知道。
不過下一秒,他就又為對方這種關心而感到不恥。
—–不過是討好自己的手段罷了。
時宴禮接過來水時,剛打算開口道謝,就聽殷夏嬌笑開口。
「我們今天交換一下飲料吧,我也想試試我們時少爺最喜歡的水是什麼味道~」
殷夏撒嬌得很自然,她神態自如,眼睛亮閃閃的。
這副嬌俏可人的模樣,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將最好的東西呈給她。
除了時宴禮。
他一如既往的冷血。
「冰箱里有多餘的水,你可以再拿一瓶。」
隨後,擰開瓶蓋,自己先喝了幾口。
殷夏被拒絕後,也不惱,而是盯着時宴禮,隨後慢悠悠地擰開自己的果汁,淺淺的喝了一口。
「橙汁真好喝。」
她半感慨一般說道,隨後將飲料放到一旁。
而時宴禮則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空氣突然寂靜。
氣氛也生出了幾分尷尬。
前面聽八卦不成的王叔,頓時也覺得如坐針氈。
在這麼安靜古怪的氣氛中,殷夏玩弄着發梢,漫不經心開口。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不喜歡和我接觸,那為什麼不坐在副駕駛?或者讓別人過來接我?」
殷夏說出這話的時候,纖細秀美的手指停下玩弄頭髮的動作,轉而撐在下巴上。
眼神沒有受傷感,只有單純的不解。
她模樣真誠,像是好學的學生,向老師詢問令她不解的問題一般。
時宴禮引以為傲的理智,在這一刻,凝固了。
—–殷夏問得很有道理,既然他那麼討厭對方,那為什麼還要和對方在一個車裡?
就像殷夏所說,他家不可能沒有額外的司機過來接人。
—–所以說,他其實是喜歡和殷夏呆在一起的?
時宴禮臉色兀地變得很難看,他非常不想確認這個事實,但是聰明的頭腦此刻卻不合時宜的發揮了作用。
時宴禮清楚地認識到,他一直以來都在欺騙自己。
——他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討厭殷夏。
認識到這個結論後,時宴禮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水。
水瓶他還來不及蓋上,又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壓力,瞬間被捏扁了一些。
——礦泉水的包裝採用的是戶外輕便設計,所以瓶身比較軟,很容易被捏壞。
下一秒,一股水流直衝殷夏而去。
水打**殷夏胸前的連衣裙,水珠子滴滴答答地往下直淌。
因為水剛從冰箱拿出來,比較涼的緣故,殷夏被冰得不自覺瑟縮了一下身子。
時宴禮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殷夏被水濡**胸口。
天氣炎熱,殷夏貪圖涼爽,衣服選擇的都是最輕薄的面料,就連裏面的內衣也是。
她穿着淡青色的裙子,這抹青色非常淡,幾乎快和白裙子一樣。
在她被水淋濕後,胸口處的風光,若隱若現。
時宴禮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整個人呆楞住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殷夏並沒有生氣,而是親昵地湊近他,貼着他耳朵慢悠悠開口。
說出來的話,像是驚雷一般,炸得時宴禮骨子裡都泛起來密密麻麻的癢意。
「就那麼想看我濕身嗎?」
她身上帶着好聞的花香味,還有一股水汽冰涼的濕潤感。
時宴禮僵直了身體,屏住了呼吸。
眼神透露出惱火,但是身體反應卻很誠實。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被殷夏撩撥得,有感覺了。
說完這話以後,殷夏笑吟吟地看着時宴禮紅了耳朵,黑了臉。
他輕輕咳嗽一聲,語氣中稍帶了些許惱怒。
「殷夏!」
看上去是真生氣了呢。
殷夏靜靜地看着他,不退反進,整個人更湊近對方。
對方深重的呼吸聲,在她耳邊重重落下。
她微微勾唇,視線在時宴禮的褲子上轉了一圈。
嗯,果然大了一圈呢。
在時宴禮看不到的地方,殷夏露出了嘲諷的笑。
——這可看上去不像是不喜歡啊。
殷夏一隻手貼上對方因為緊張而不斷起伏的胸膛,另一隻手則是柔軟地和他十指相扣。
隨後,根本不管對方是不是想要接受自己的親吻,輕輕觸碰到了時宴禮的嘴唇。
她的吻很輕,像是蜻蜓點水一般。
時宴禮只感覺上次熟悉的果凍感,像蝴蝶一般,輕輕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殷夏的嘴巴很嫩,湊得近了,甚至能嗅到唇間酸甜的橙汁味道。
她身上還帶有一種特別的花香,整個人如夢如幻一般。
時宴禮渾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
他被她大膽的一個吻嚇到不能動彈。
車內的氣氛逐漸旖旎。
等到時宴禮反應過來後,這才惡狠狠地一把推開殷夏,唇邊蕩漾起一抹嫌惡。
「殷夏,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看來你是忘記了。」
時宴禮好不容易從被親的震撼中回神,眼神冰涼,在對方委屈的臉上上下掃蕩。
殷夏被時宴禮推得撞在了車內的裝飾上,因為裝飾軟彈,極大地緩衝了她被推開的阻力。
她眼睛濕潤,無意識地抿了抿嘴巴,神色是說不出的委屈。
「時宴禮,你別太過分,我們是男女朋友,接個吻怎麼了?」
「那也得我們雙方同意。殷夏,我提醒你,不要再讓我生氣。」
時宴禮語氣涼颼颼的,讓車內聽八卦的王叔,不由自主地替殷夏捏了把冷汗。
—–敢像殷小姐這麼對待少爺的人,還從來沒有過。
殷夏撅着紅潤嘴巴,憤憤道:「既然我又一次惹火了我們的時少爺,那麻煩請放我下去好了,我要回家。」
語氣惱火,但是時宴禮確信自己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