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18歲的慕笙對傅逍滿滿的愛戀——
六年,她愛了他整整六年!
慕笙驀地閉上眼睛。
……
慕笙沒等到傅逍回來,周五晚上,慕家出了大事。
有消息遞出來,慕家長子——慕時宴,因為慕氏集團的經濟案,可能要判十年。
十年,足以摧毀一個人。
當晚,慕父急性腦出血入院,情況很危急需要立刻手術。
慕笙站在醫院過道,不停給傅逍打電話,但是打了好幾次也沒有人接。就在她放棄時,傅逍給她發了微信。
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我還在H市,有事的話找秦秘書。
慕笙再打過去,這一次傅逍接聽了,她連忙說:「傅逍,我爸爸……」
傅逍打斷她。
他的語氣帶着一絲不耐:「是需要用錢嗎?我說過很多次了,急用錢的話就找秦秘書……慕笙,你在聽嗎?」
……
慕笙仰頭望着電子屏幕,表情怔怔的,那上面正在放新聞。
傅氏醫藥集團總裁,為博紅顏一笑,包下整個迪斯尼放煙花。
滿天璀璨煙花下,
年輕的女孩兒坐在輪椅上,笑得清純可愛,而她的丈夫傅逍,站在輪椅後面……他手裡握着手機正與她通話。
慕笙輕輕眨眼。
良久,她聲音帶了一絲破碎:「傅逍你在哪兒?」
對面頓了頓,似乎很不高興她的查崗,但還是敷衍了句:「還在忙,沒事的話我掛了,你跟秦秘書聯繫。」
他沒有察覺她快哭的語調,但他低頭望向旁人的目光……很溫柔很溫柔。
慕笙眼前一片模糊——
原來,傅逍也有這麼溫柔的樣子。
背後,傳來繼母沈清的聲音:「跟傅逍聯繫上沒有?慕笙,這個事情你一定要找傅逍幫……」
沈清的話頓住,因為她也看見了電子屏幕上的一幕。
半晌,沈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又去H市了?慕笙我就不信,當年傅逍昏迷,這個叫白筱筱的女的拉個小提琴就把人喚醒了?即使真是這樣,有這樣報答的嗎?」
「你的生日他都記不住!」
……
沈姨越說越氣,再想想慕家處境,不禁掉下眼淚:「但是慕笙……你可要拎拎清,別在這個時候跟傅逍鬧。」
慕笙握緊手掌,指甲掐進肉里,可她感覺不到疼痛。
跟傅逍鬧?
她不會的,不是因為她這個傅太太識大體,而是因為她沒有資格。
不被愛的妻子,名分只是形同虛設!
她凝視着那漫天的煙花,很輕地說了句:「這麼多煙花,一定要花很多錢吧!」
沈清不明白她的意思。
慕笙垂了眸子,開始撥打秦秘書的電話。
深夜,擾人清夢,總歸讓人不快。
秦秘書跟在傅逍身邊久了,地位超然,況且她也知道傅逍對這個妻子不在意,於是在聽說了慕笙的來意以後,語氣涼薄又咄咄逼人。
「傅太太您得先申請,讓傅總簽字,才能拿到支票。」
「就像您身上的珠寶,也是需要登記才能使用。」
「傅太太,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
慕笙掛了電話。
她低着頭很安靜,半晌,她抬眼看着玻璃中的自己……輕輕抬了手。
纖細的無名指上,戴着結婚鑽戒。
這是她身上,唯一不需要向傅逍申請,不需要向他的秘書登記報備的東西……她這個傅太太當得多可悲!
慕笙恍惚地眨了下眼,低道:「幫我找個人,把婚戒賣了!」
沈清呆住:「慕笙你是不是瘋了?」
慕笙緩緩轉身,深夜落寞的大廳,她的腳步聲都是孤獨的……走了幾步,慕笙頓住身形,輕而堅定地說:「沈姨,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這樣清醒過。」
她要跟傅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