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傅逍回到B市。
傍晚，暮色四合，鋥亮的黑色房車緩緩駛進別墅，停下熄火。
司機給開了車門。
傅逍下車，反手關上后座車門，看見司機要提行李他淡道：「我自己提上去。」
才進大廳，家裡傭人就迎了上來：「前幾天親家公公出了事兒，太太心情不好，這會兒在樓上呢！」
慕家的事情，傅逍已經知道。
他心裏帶了些煩悶，提着行李上樓，推開卧室門，就見慕笙坐在梳妝台前整理物品。
傅逍將行李放下，拉松領帶坐在床邊，打量妻子。
結婚後，慕笙一直很喜歡做家事，收納整理、做小點心……若不是她頂尖的臉蛋和身材，在傅逍心裏真跟保姆沒什麼兩樣。
好半天，慕笙沒有說話。
傅逍出差回來也有些累，見她不說，他也懶得說……他徑自走進衣帽間拿了浴衣去了淋浴間，沖澡時他想，以慕笙那樣軟弱的性子等他沖完澡出來，她大概早就消氣幫他收拾行李，然後繼續當個溫軟的妻子。
他這麼篤定的……
所以當他走出浴室，發現他的行李箱還在原處時，他覺得有必要跟她談談了。
傅逍坐到沙發上，隨意拿了本雜誌看。
半晌，他抬眼看着她說：「你爸爸的病情怎麼樣了？那晚的事情……我已經責備過秦秘書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很沒有誠意。
慕笙放下手裡的東西，抬眼，跟他在鏡子里對視。
鏡子里的傅逍，五官英挺，氣質矜貴。
一件浴衣，也被他穿得比旁人好看。
慕笙看了許久，直到眼睛都酸澀了，才很平靜地說：「傅逍，我們離婚吧！」
傅逍明顯一愣。
他知道那晚的事情慕笙肯定是不高興了，後來他知道慕家出事也在第一時間讓秦秘書趕去醫院了，只是慕笙沒有接受。
這是她第一次違背他，過去她都很柔順。
傅逍側身從茶几上拿了煙盒，從裏面抖出一根來含在唇上，低頭點上火。
片刻，薄薄煙霧緩緩吐出。
他淡聲開口：「前幾天你說想出去工作，怎麼……才過幾天你又鬧離婚？」
「傅太太當久了，想出去體驗生活？」
「慕笙你出去看看，外面多少人拿幾千工資都要加班加點、看人臉色，慕笙，你住着2000平米的別墅當著傅太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
他的語氣無情又涼薄。
慕笙終於忍不住了，她顫着嘴唇恍惚一笑：「傅太太？有我這樣的傅太太嗎？」
她忽然起身，將傅逍拉到衣帽間，嘩的一聲拉開櫃門。
裏面是一整排首飾櫃，但全都是上了密碼鎖的。
慕笙不知道密碼，這些歸秦秘書管理。
慕笙指着那些，笑得自嘲諷刺：「有哪家的太太哪怕用一件珠寶，都需要向丈夫的秘書報備登記，有哪家的太太用每一分錢都要向丈夫的秘書寫申請單，有哪家的太太出門，身上連打車的錢也沒有？傅逍，你告訴我，傅太太就是這樣當的嗎？」
「是，我家倒了，你每月會補貼給我十萬。」
「可是，每一次接過支票，我都覺得自己就像是廉價的女人，只是供人發泄過後的恩賜罷了！」
……
傅逍冷冷地打斷她：「你是這樣想的？」
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有像你這樣不懂取悅男人的廉價女人嗎，連叫都不會，只會像小奶貓一樣亂哼！想要離婚?……你覺得你離開我，能過什麼樣的生活？」
慕笙被他捏得生疼，抬手想把他撥開……
下一秒，傅逍捉住她的手，目光冰冷盯着她空空的無名指：「你的婚戒呢？」
「我賣了！」
慕笙語氣悲涼：「所以傅逍，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傅逍是她愛了六年的男人，如果沒有那個夜晚，如果沒有看見那漫天的煙花，或許她還會自縛在這段沒有愛的婚姻里許多年。
可是她看見了，她不想跟他過了。
或許離婚以後，會比現在要苦，會像傅逍說的那樣為了幾千塊看人臉色，但是她不後悔。
慕笙說完，輕輕抽開自己的手。
她拖出一個行李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傅逍臉色難看，盯着她孱弱的背影，他從未想過慕笙會有這樣叛逆的一天，竟然這樣義無反顧地說要跟他離婚。
他心頭升起一股無明火。
下一秒，慕笙被他抱了起來，快走幾步把她扔到了床上。
傅逍修長身子壓住她。
他的臉緊抵着她的，眼睛對着眼睛、鼻尖頂着鼻尖，灼熱而濃烈的氣息縈繞在彼此之間。
半晌，他的薄唇移到她耳後軟肉危險輕喃：「你跟我鬧，不就是因為白筱筱？慕笙，坦誠一點不好嗎？這個傅太太不是你處心積慮得來的嗎？怎麼……現在不想當了？」
慕笙在他身下顫抖。
直到現在，他還認為當年的事，是她做的。
或許是因為身體的接觸，又或許是因為她柔弱的姿態，總之，傅逍忽然就來了興緻，他盯着她的眼神染上深意，隨即就捏着她的下巴跟她接吻，一手探過去鬆開她身上的真絲睡衣。
慕笙很美，身子更是晶瑩剔透。
傅逍不碰還好，若是碰了沒有兩三回是絕對收不了手的，他吻着她細嫩的脖子，將她雙手按在身子兩側，十指相扣。
他在床笫間向來強勢，慕笙往往反抗不了，都是由着他的性子來。
但現在他們要離婚了，怎麼還能做這種事情？
「不行，傅逍……不行……」
女人聲音震顫，在床第間顯得尤其柔弱，如墨烏髮更是鋪了滿枕，美得讓人想撕碎佔有。
傅逍抵着她軟嫩的紅唇，肆意侵佔，一邊說著不乾不淨的話：「我們還是合法夫妻，怎麼就不行了？每次弄你你都說不行，但是哪次是真不行了……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