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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滅九重 霜滅九重第八章 擂台在線免費閱讀_晨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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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滅九重第八章 擂台在線免費閱讀

蘇夏冰快速掐訣,用金絲將那妖的喉嚨牢牢鎖住,宋子凌以血作符寫地飛快,他們都沒想到一個「重傷」的妖會選擇再次殺出洞府,還殺了柳華木。

岑竹那貫穿的一劍讓妖的腹部開了一個口子,鮮血將羽毛完全染成了紅色,幾人合力將血流不止的妖向後逼退,等到一進入白月見布好的陣中岑竹便猛地上前提劍**了妖的胸口,很快,那妖在痛苦的哀嚎聲中失去了心跳,身體也變得冰冷。

洞口處,幾人一言不發,本來只是查探妖亂,沒想到現在卻死了一個,這下回去要怎麼交待可好。

「怪我,當時沒能直接殺了那妖。」幾人中看起來傷勢最重的岑竹愧疚地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胡扯,當時你一個人在裏面重傷這妖,我們幾個在外面,怎麼看都是我們幾個的問題。」許澤蘭將手邊的石頭扔了出去。

「對啊,當時太危險了,換我在裏面肯定早死了八百次了。」白月見無奈地嘆了口氣,幸好岑竹是自己活下來了,要是,要是真死在了裏面,他們幾個就是直接導致對方死亡的兇手。

「要不,咱們說柳華木是因為單獨行動被禁制困住然後遇到了妖物… …」不知是誰低聲嘟囔了這麼一句。

許澤蘭立馬提出抗議,說這是侮辱她的人格,可宋子凌問她打算怎麼和長老說時,她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她本來是想說承認怎麼了,可柳華木是劍修長老最看重的弟子,想到這裡她不自覺地看向了岑竹,她的修為不比柳華木低,可卻始終沒有柳華木一樣被自己的師傅看重,許澤蘭始終認為岑竹比那個姓柳的勢利眼出類拔萃多了。

「那你說該編個什麼故事才能讓長老相信?」許澤蘭反問默不作聲的幾人。

「我有個想法,就說柳華木走在最前面,感受到妖氣後提劍跑進了洞府,我們緊跟其後,卻被恢復的禁制擋在了外面,等打開後,柳華木已經死了,那妖自然也被他重傷,然後偷襲我們不成被合力而殺,就算是其他師兄師姐來查,禁制也對的上。」沉默了半天的蘇夏冰突然開口,岑竹暗自挑了挑眉,心想真是沒白讓我替你打人。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來是暫時沒想出什麼更好的法子,就這樣,幾人統一了口徑,岑竹起身要幫忙把柳華木的屍體撿起來,被旁邊的許澤華按了下去,又是一把丹藥塞了過來,「歇着吧,我和白月見把他裹起來埋了就行,病號起什麼起。」說著和白月見一人撿起了柳華木的一半,白月見想了想將柳華木的玉佩和靈戒摘了下來,這樣也算是給長老一個信物。

收拾妥當的幾人回到鎮子上時被百姓認了出來,一個婦女擠開歡呼的人群衝到了岑竹的面前便要下跪,岑竹趕忙拉住了對方,「這是做什麼,可受不得如此大禮。」

「謝謝您,謝謝您啊仙人,您真的給我的兒報仇了啊!」婦女抹着眼淚,她沒想到那日和自己說話的仙人真的殺了那吃人的妖怪,這才是真的神仙啊!

旁邊的百姓也都將家中財寶遞向了手足無措的幾人,高呼仙人保佑。

岑竹示意眾人快些離開,看着這些以為遇到神仙的人暗覺可悲可笑,他們眼中的仙人剛剛還在為了掩蓋同門死亡的真相焦頭爛額呢。

回到宗門的幾人站在議事廳外遲遲不敢推門而入,岑竹見幾人膽怯,便大踏步上前推開了大門,同時大聲說道,「弟子岑竹,今回宗門領罰!」

聽到岑竹毫不畏懼的聲音,幾人皆是一驚,跟在她的身後進了門。

「退後!」岑竹突然伸出右臂喊道。

隨後一根長鞭襲來直接抽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岑竹身上。

「長老,不是她的錯!」許澤蘭看着又添新傷的岑竹忍不住站起來站在了對方前面。

「我讓你們去探查妖亂,竟然能把人探查沒,我該怎麼說你們好?!」和走時並無二致的長髯長老自殿內緩步走出。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說吧。」看着長老又開始摸自己的鬍子,岑竹鬆了口氣,這老不死的下手是真重,幸好自己本來沒受什麼傷,要是真傷成看上去那樣,這老頭一鞭子非得給自己抽個半死。

許澤蘭二話不說開始講編出來的遭遇,見長老有問題,白月見趕緊走到前面解釋確實是特殊禁制,外面是妖族禁制,洞府內卻是仙家禁制陣法。

說完,把柳華木的玉佩和靈戒遞了上去,順便還給了一根那巨鳥的羽毛。

長老摸着那根羽毛思索了一會,便隨手扔了回去,「這些東西都給你們南長老吧。」南長老也就是負責教習岑竹和柳華木的劍修長老 。

明白這事就算過去了的幾人連忙退了出去。

「你傻啊,跑那麼前做什麼?」許澤蘭右手掐訣,順着岑竹身上的鞭痕寫着什麼,不一會岑竹就感覺剛才還火辣辣的鞭痕變得清涼,也不甚疼痛了。

「死了一個人,長老肯定要發火,總有一個人要站在前面。」岑竹笑了笑,似乎覺得自己替大家挨一鞭子也沒什麼好說的。

站得最靠後的蘇夏冰和宋子凌幾乎抬不起頭來,都是修道中人,對方的覺悟比自己高了不知幾個層次,竟然願意替他人受無妄之刑,這到底是怎麼樣的舍己之心才能做到的事?

回到茅屋,岑竹拿出了鏡瞳給的靈戒中的符籙,又在外面貼上禁制,確認外人無法感知這裡的氣息後才讓她從戒子里出來。

鏡瞳還不太會穿衣服,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周圍的一切都讓她十分好奇,這是什麼?劍譜?不感興趣,斷劍?好破,岑竹盤膝在床上運轉心法,全心突破。

鏡瞳把屋裡的東西摸了個遍後直接躺到了地上,那個修士吃起來果然比普通人好,不過從土裡刨出來時都有泥了,雖然岑竹給自己沖了沖,可她總覺得還是有點泥味。

好無聊,怎麼人們都老是這樣坐着呢,記憶又稍稍回攏了一些,她想起自己的前主人也總是這樣坐着,主人走後她也學着這樣坐着,但是沒感覺有多舒服,主人留下的書里也有很多人這麼坐着,可惜那些書都爛掉了,不過在爛掉之前,她也終於學會了一部分書上說的東西。

對了,記得有一本書,鏡瞳猛地想起了一本書。

差一點,岑竹感覺不知為何附近的靈氣有些稀薄,難道是宗門的靈氣還不夠?怎麼可能?

一股與周圍靈氣截然不同的靈氣進入了身體里,這股靈氣比其他的靈氣都更要霸道,在經脈中橫衝直撞,似乎要和這具身體拼個你死我活。

岑竹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就對了,這樣的靈氣才能讓人修鍊更快,那些靈氣都太溫和了,太慢了。

鏡瞳又將一縷薄煙吹向了岑竹,她能感覺到對方在不斷地變化,這種變化讓她感覺很好玩,於是再次吐納,靈氣入體又流出。

如此重複了無數次。

就當她又打算將薄煙吐向一動不動的岑竹時,忽然感覺對方身上一陣如潮的靈氣湧出,她趕緊全部吸收,鏡瞳好奇地靠近了一些,她不知道對方怎麼會突然湧出這麼多靈氣。

兩雙眼睛對在了一起。

「你在做什麼?」岑竹不解地看着快和自己臉貼臉的女子。

「你剛才突然流出來很多靈氣。」鏡瞳的鼻尖動了動,好像在確認她還會不會再製造出靈氣。

「那是因為我突破了。」岑竹笑着跟對方解釋了一下是怎麼回事。

「你說突然有別的靈氣,是不是,這個?」鏡瞳在對方眼前吐出一縷煙霧。

岑竹愣住了,她沒想到剛才的靈氣就是對方吐出來的,這到底是什麼原理?

「這是書上說的,書已經爛了。」鏡瞳無奈地聳了聳肩,主人剩下的東西不多,好像還有一個… …

「這個,這個你應該有用吧,作為你帶我出來的謝禮。」岑竹眼睜睜看着對方憑空拿出了一把長劍,「你也有靈戒?」

「當然有。」鏡瞳毫不遮掩。

岑竹說了謝謝接過長劍,仔細觀察着,劍刃鋒利,哪怕沉寂了不知多久也依舊寒光懾人,劍身上刻着繁複的花紋,劍柄纏着金絲,看來這位主人身份不俗。

「你的這位主人離開時沒有帶劍?」岑竹順手挽了個劍花,沒想到這劍還挺順手,只是劍柄冰涼並不像普通劍一樣能被沾染溫度。

「她有好多劍,平時只用其中一把,這把我從來沒見她用過。」鏡瞳的記憶里主人用的是一把通體烏黑的劍,沒有裝飾也沒有刻字。

提着新的佩劍,岑竹走出茅屋又開始練習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的劍法,一進一退,劍隨心動,竟然比之前的那把劍還要與自己相和,好像已經與自己同行了許久。

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岑竹將劍收回了靈戒中,還是用自己那把舊佩劍,再怎麼提升修為也不能懈怠,她這幾年雷打不動地練劍,怕的就是一時懈怠後急流勇退讓別人甩到身後去。

「真想把他們全殺了。」一想到周圍人的樣子,岑竹就感覺心煩,她不覺得自己的心性有什麼問題,其他人口中遇到的心緒雜亂而導致的瓶頸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劍的想法有什麼難理解的?劍被鑄造出來就是為了掠奪生命,殺就是劍的意志,就這麼簡單,難不成還能是什麼為蒼生立命之類的?劍就是劍,那種高潔的志向不過是那些偽君子強加的。

鏡瞳無聊地看着岑竹一遍遍練劍,一次次打坐,每天如此,丑時起床亥時休息,這種日子快趕上她還沒化形的時候了,難道對方都不累嗎,不感覺無聊嗎?

到了後來,她第五十二次軟磨硬泡求對方帶她出去遛彎也以失敗告終,「你可以自己去。」開什麼玩笑,周圍全是修士,一不小心被合力絞殺怎麼辦,她只能又開始祈禱突然有其他人出現然後給岑竹一個不得不這種無聊生活的理由。

「快來人吧,嗯?!」鏡瞳正飄在空中試圖把身子扭成麻花時只聽一道破風聲。

「鄭師兄?」岑竹向來人拱了拱手,心中疑惑對方為什麼突然來找自己。

「岑師妹,許久不見,劍法又有所精進啊。」來者是一位劍眉星目儀錶堂堂的藍衣修士,也就是岑竹的師兄鄭扶光,他也是除了死去的柳華木外最被師傅喜愛的徒弟,一品金靈根,除了有些優柔寡斷外幾乎找不到瑕疵。

「跟師兄還差得遠。」岑竹苦笑着搖了搖頭,看着對方寶石鑲嵌的金玉發冠眼神一暗。

真是一位貴胄。

「師妹真是謙虛,不瞞你說,我此次前來是為了宗門大試,想必師妹你也知道,就在下月初八,師傅的意思是讓你我和你南師姐一起前去試試,你看如何?」鄭扶光微笑注視着岑竹,他對這位師妹的印象很好,刻苦又和善,品行與自己相比只高不低,恐怕過不了多久修為就能趕超自己這個師兄了。

「當然可以,只要師兄師姐不嫌我拖後腿就好。」岑竹笑着有些尷尬地將頭扭到了一邊,似乎真的在為自己的修為感到羞愧。

「怎麼這麼說,萬不可看輕自己。」鄭扶光沒想到對方竟然怕拖了自己後腿,覺得有些好笑,這種心思倒是和自己家中的小妹有些像,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傷懷,已經很久沒能去家中看望父母小妹了,也不知道大家是否安好。

「明白,謝師兄信任。」岑竹忙又鞠躬,就是旁人也能看出來她對這位師兄的敬重。

「好了好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那我也就不打擾你修習了,下月初八在存燈殿會面,我還要去知會你南師姐,先告辭了。」鄭扶光說罷踏上飛劍轉身離去,他還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對方,畢竟這位南翠微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的路上。

等岑竹獨自走入屋內,鏡瞳才從靈戒中跑出來,剛才那人嚇了她一跳,都忘了自己可以鑽到靈戒里,直接趴到了床下,弄得一身土。

「宗門大試是什麼,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她可聽到了對方說的,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但顯然需要離開這個茅屋。

「就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打架,最後打的最厲害的一部分去一個地方找秘寶。」岑竹簡潔地解釋道。

宗門大試二十年一次,一共選出八十人進入滄溟秘境,不分派別,抽籤對戰。

剛才鄭扶光來找自己的意思無非是師傅想讓自己弟子里比較有能力的幾個提前準備,如今他的弟子最多,但是泯然眾人矣的在這幾個長老中也最多,資質平平的弟子指望不上,就只能寄希望於優秀的弟子別發揮失誤。

「而且也出不了宗門,只是換到另一座山上,你也不能出來,到了那裡我可保不住你。」岑竹一盆冷水澆滅了對方的熱情。

鏡瞳頓時嘴角垮了下來,期待了半天結果自己不能出去,這也太倒霉了,不過起碼能離開這了,也算不錯。

「那你能贏到最後嗎,就是進那個什麼秘境?」鏡瞳期待地看着把劍放好的岑竹。

沒想到對方只是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直接開始打坐。

還以為聽不到回答的鏡瞳垮着臉正打算坐到一邊開始修鍊,卻聽見對方慢悠悠地開口說了一句。

「放心,進不了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