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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別影響做生意 談戀愛別影響做生意第2章 郝家新宅在線免費閱讀_晨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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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別影響做生意第2章 郝家新宅在線免費閱讀

郝幼珍帷帽下的臉被曬得刺痛,後背浹濕,自過了建州,天氣濕熱難耐,光線更是一日比一日強,母親章氏在馬車裡輕輕喚她:

「霈霈乖兒,莫要和你父親逞強,回車上坐吧,這有攤好的涼茶,是你最喜歡的酸梅子泡的。」

郝幼珍咬着下嘴唇不吱聲,咽了咽口水,頭也不回。

「我不渴,咳咳,外面涼快~着咧。」

馬車裡章婉和郝明遠相視一笑,郝明遠伸個懶腰往身後一攤,故意大聲說道:

「常言道~多曬太陽長身體,正是三伏天,霈霈正需多多補些陽氣,免得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哩。」

郝幼珍聽着眉頭緊皺,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老爹總愛講些怪力亂神的故事惹她害怕,所以每晚她都求着小玲兒和她一個被窩睡,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可爹偏生不讓,說小孩子就該從小「獨力」,不能養成依賴他人的習慣。昨晚她半夜在客棧驚醒,發現小玲兒又溜到門外守着,說什麼都不肯進來,她說老爺說了,再陪小姐睡覺,就罰錢,可憐的小幼珍只能抱着被子和小玲兒坐在門口聊天,她怕離小玲兒姐姐太遠了,狐妖就要把她拉去山洞裏吃掉,最後倆人裹着被子抱在一塊睡著了,早上被郝明遠抓個正着。

本來她就睡眠不佳,還被父親大人興師問罪,這不,郝家出名的小犟驢外加小哭包就自己把自己關在馬車外了。

章婉擰了一下夫君的手臂,輕聲說道:

「孩子還小,怎的這樣和她較真?再晚些自己睡也不是多大的事?」

郝明遠搖搖頭,「我老家那才不興這些,哪有七歲還不能自理的巨~嬰,七歲不自理,八歲不講理,十歲還能翻天哩!」

章婉抿着嘴輕笑,深怕笑出聲讓簾外的小祖宗聽見,事後倒找她麻煩那可就真冤枉。索性她不理這爺倆,想着還有半日路程,得找個理由把丈夫支出去,讓乖女進來陪自己,免得見了老家的人,讓人以為霈霈是天生小煤炭咧。

不知是不是夫妻心有靈犀,沒過一會郝明遠便自請騎馬去前面探路,霈霈小姐抻着脖子望着遠去的塵土再不見人影,反身掀起車簾呲溜一下就鑽進母親懷裡。

「嗚嗚,怎會有老爹這樣不講道理的人,母親,母親,可把我委屈死了,我要回外祖家,不去永安了。」

「那可不妥,這已入了建安郡,再走半日便到你老家了…你說你爹不講理,焉知他不是擔心你熱病了才匆匆打馬離去?這烈日當頭,你方才不也體會其中厲害了,等你爹爹回來,估計得熱成猴子屁股了」 章婉在她耳邊悄悄笑道。

霈霈小姐嘟着嘴,她倒也不是特別樂意自己老爹白白的臉晒成猴子屁股,抱起小手,嘟囔道:「他也太不近人情了些,成日里說什麼[獨力],也不知他小時候能有多能耐。」

章婉笑答:「如今不知如何,但你父親早年可是全郡出了名的神童,三歲能識千字,五歲能作詩,七歲成文入選郡學甲班,那可是郝家往上數幾代都沒有的天資過人。」

郝幼珍年紀太小,根本不懂這字裡行間的震撼和威力,只覺得小時神童,那也不能代表什麼,自己老爹如今看起來和他人也並無甚不尋常,就是奇怪的規矩倒是不少。

比如他不準母親自稱妾身,不準家裡的奴婢隨便下跪,不准她不識字不自己睡。霈霈小姐在揚州府的小夥伴不乏耕讀之家,多的是小閨女大字不識,只學女紅,可她才五歲就被要求讀書練字,白白浪費了好多與小姐妹撲蝶釣魚的好時光。

但也因為他,她被她的小姐妹羨慕的緊,聽她們說,她們父親沒有一出生就給女兒取名,更沒有每日帶在身邊教導,更不會因為她們隨口的一句話專門帶揚州府醉雲樓的茶點或者寶珠樓的銅珠珠給她們。想到這,霈霈小姐眼睛酸酸的,埋在母親懷裡蔫蔫地哭道:「讓爹爹回來吧,我不生他的氣了。」

再說到這邊,永安郝家老宅卻是一派有條不紊,緊鑼密鼓,僕從都輕手輕腳不敢弄出什麼大動靜,郝老太爺已纏綿病榻多年,如今眼看不好,孝子賢孫紛紛從各地趕回,雖是八十喜壽,老宅氛圍不免壓抑。

郝三爺是家中幼子,兄長們年長他許多,無力料理喪事,是以他獨撐數日,盼着自己愛子能早日歸來分擔一二。郝三爺年輕時早已和長房二房分家,也曾離開家鄉在外遊歷數載,機緣之下得貴人賞識在直隸揚州府做了幾年長史,辭官後返鄉,近而立之年才有了郝明遠這麼唯一一個兒子,髮妻早逝,自己的兒子郝六郎也年少離家,如今得信今日便攜妻兒返家,郝三爺心中不免升起一絲熨帖和慰藉。

只聽家中人來報,「三老爺,六少爺回了!」

郝三爺長吸一口氣,人在哪兒?

轉身一看,好大兒可不就在眼前,郝明遠一把抱住自己親爹,悶聲道,爹,孩兒回來晚了,您辛勞過甚,祖父此番,生死天定,您莫要太過哀切,以免傷身。

父子一場,二十多年,郝三爺哪能不了解自己兒子的調性,卻還是努力撇開好大兒的雙手掙扎出來,嘟囔着

「成何體統,失儀過甚!謹言慎行!」

郝三爺說著還不忘四處瞟着,上次見乖乖孫女還是在揚州府,一別已有三四年,不知小女娃還能認出自己否。

霈霈小姐午睡起來便聽家裡人說到了,下車還迷迷糊糊就被帶進了大宅子,章婉輕輕推她一下,她仰頭看到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見與爹爹相似的面龐便知這是祖父郝連。

她乖乖磕頭見禮,「爺爺安,孫女見過爺爺。」

郝三爺連忙扶起,怎麼捨得乖孫行大禮,瞪了郝明遠一眼,彷彿在說,怎麼自己家裡奴婢都不下跪,讓這麼小的娃娃磕頭。

郝明遠覺得十分無辜,只能說女兒乖巧,但也過分乖巧了,有些習慣也只能潛移默化,慢慢來。

郝明遠摸摸女兒的頭說道,「你做的很好,跪天地,跪父母祖輩,跪恩德大義,這都是應該的,但選擇跪下這個動作容易,選擇不跪卻很難,希望你以後能明白。」

郝幼珍似懂非懂,只覺得這老神童說話總是神神叨叨的。

一家四口人簡單吃了幾口飯見了些親戚,之後便返回郝三爺的住處安頓,在距離老宅不遠的中街泉峰巷一個三進三出的院子,是郝三爺母親早年為其置辦的私宅,也是郝明遠少時成長的地方。原配夫人早逝後,郝三爺身邊常年只有一個宋姨娘,是從少年相伴的侍妾抬的,宋姨娘有一女名郝遙年方十一待字閨中,是以宋姨娘和女兒住在後院,郝三爺的居室和書房在正院,郝明遠攜妻子仍然住在自己的東廂房,郝幼珍被安排在西廂房。

安頓片刻,郝幼珍正式見過宋奶奶和遙姑姑,領了兩個大紅包,只覺得宋奶奶身上香香的也很溫柔,遙姑姑更是和她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但樣貌上和自己爹爹確實有三分相似,更覺得親近。

郝明遠比郝遙大了快一輪,印象里這個妹妹還是個小童,如今七八年未見,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舉手投足間不乏溫善和教養,與自己女兒倒正好可以成為玩伴。

「遙姑姑,我從揚州府給你和宋奶奶選了好些布匹和小玩意,等下你正好來我房裡,細細挑選!這不是我爹娘花錢的哦,是我自己攢的錢買的!」

郝遙看着機靈古怪的小女童,輕輕揪她小辮子,「是么,你哪裡來的本事存那麼些錢?」

郝幼珍驕傲道,自記事起她就包攬了給娘親搭配衣服首飾這個活計,沒有丫鬟比她做得更妥帖,後來母親新做的每件衣服她都參與設計了,這些勞動她可都是能拿到報酬的,一文兩文不等,日積月累她也攢了一兩多銀子呢!

宋姨娘早年便知道家中少爺的非同尋常,如今見這小女童,活脫脫又是一個小精怪,笑着開玩笑說「那可不得了,婉兒可要少做些衣裳,免得我們霈霈太辛苦。」

幼珍連忙搖手擺頭

「不不不,不辛苦,賺錢哪裡辛苦,我還嫌娘親做衣服太少哩」

全家人哈哈大笑,不知不覺明月高懸,幼珍頑皮非要拉着自己的小姑姑在自己房裡搗鼓自己的小發明,倆人最後睡在一張被窩裡,肩膀靠着肩膀。郝遙翻個身戳了戳幼珍的嘟嘟臉,又輕輕捏了下,嘆道姨娘說的果然沒錯,自己的擔憂全然是庸人自擾,從那些姐妹口中聽到的故事只當做笑談罷了,本以為自己處境會尷尬,如今看來,小侄女是乖巧又伶俐,小辮子扎的高高的,小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嘴巴甜甜的,誰看了不說一句小寶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