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胎!
這是一個妖胎。
自打李天記事以來,李天聽過最多關於他的議論就是這個,李天出生時的怪事在村子裏傳的沸沸揚揚,從小到大,李天在村裡基本沒什麼要好的夥伴。
李天也因此苦惱過,也曾向爺爺打聽自己出生時候發生的怪事。
聽爺爺講,在李天出生那晚,整個村子黑霧籠罩,那種感覺就像村子與世隔絕一般的怪異。
村子寂靜的可怕,平日里雞鳴狗吠的聲音,在李天出生那晚一聲也沒有聽到。
所有家禽瑟瑟發抖,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抑制一般。
李天屬於難產,他娘從中午一直叫到凌晨,也沒有把李天生出來。
在午夜凌晨四點時分,怪異的事發生了,那幅場面,深深烙印進李天一家所有人心裏,不管多少年,依舊記憶深刻。
李天的爺爺和父親守在院外,兩人在黑霧中隱隱約約看到一道道身影朝着自家方向走來。
那些身影剛開始還比較模糊,隨着越來越近,兩人嚇的亡魂皆冒,想要逃離躲進家裡,卻發現雙腿不聽使喚,像是被定在原地一般。
這些道身影大多數身穿古代戰甲,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脖子以上空空如也。
李天的爺爺和父親知道,他們這是見鬼了。
這些身影來到李天家門口,將李天家圍的水泄不通。
李天的爺爺和父親體如篩糠,恐懼佔據了他倆的內心,他倆獃滯着神色,不知該怎麼辦。
好在這些身穿古代戰甲的身影並沒有為難他倆,對李天的爺爺和父親完全是視若無物。
那些身影就這麼靜靜站着,他們齊齊盯着李天他娘生產的房間,像是在等待什麼一般。
「哇!」
一道哭聲打破寂靜,隨後穩婆驚恐叫聲響起,穩婆慌忙跑出屋子,當她看到院里的畫面時,又是一聲驚呼直接暈死過去。
李天的爺爺和父親恐懼的臉上浮現出焦急的神色,他倆不知屋裡發生了什麼事,兩人想要進屋查看,但身體仍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着。
「撲通!」
跪了!
圍在李天家附近所有身影齊齊跪下,他們朝着李天家的方向低頭,那種感覺像是在俯首稱臣一般。
李天的爺爺和父親搞不清楚狀況,但他倆知道剛出生的孩子身份肯定不一般。
百鬼拜服,這是怎樣怪異的一件事。
就在兩人胡思亂想之際,李天家的院門打開,一名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名黑衣男子看上去是如此的年輕,他朝着李天的爺爺和父親笑了笑,徑直走進屋裡。
「咯咯咯!」
房間里傳出孩童的笑聲,那笑聲在如此詭異的環境中是那麼的滲人。
黑衣青年並沒有待在屋裡太久,差不多五六分鐘後,黑衣青年出來,他來到李天爺爺和父親面前。
「孩子的名字就叫李天吧。」
黑衣青年說完以後便離開了,那些圍在房子周圍的身影開始慢慢消散,最後一切歸於平靜。
李天的爺爺和父親突然感覺到自己能動了,兩人雙腿發軟,齊齊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屋裡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李天的爺爺和父親強撐着起身,兩人跌跌撞撞,連滾帶爬一同進入。
房間里,李天的母親虛脫已經昏睡過去,床上,小小的孩子吸吮着大拇指,黑黝黝的雙眼好奇打量着爺爺和父親。
睜眼了?
剛出生的孩子這就睜眼了?
「咯咯咯!」
孩子看着看着笑出聲來,但李天的爺爺和父親卻是笑不出。
他倆一臉複雜看着床上孩子,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爹啊,咱這是生了個混社會的?」
李天的父親喃喃道,話剛說完便遭受自己父親一頓白眼。
李天的爺爺想說自己兒子兩句,但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兒子說的並不是那麼離譜。
就床上孩子那副造型,還真像是混社會的。
試問有哪個剛生下的孩子是一身的紋身,左青龍,右白虎,左腿和右腿上各紋着朱雀和玄武,麒麟直接來了個滿背。
那些紋身看上去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細看久了,像是要活過來一般。
就這,哪怕社會大哥看了也會自嘆不如。
李天的爺爺和父親心思複雜,兩人長吁短嘆,今晚怪異的事情發生了太多太多,兩人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但不管怎樣,孩子已經生下來,歸根結底,這是他老李家的種,李天的爺爺清晰記得那黑衣青年所說的話,按那黑衣青年的意思,給孩子起名李天。
李天身上怪異的事情,出生之後便沒有再發生過,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李天此時已經十八歲。
這一天,是李天高中三年的結束,也是李天十八歲的生日。
教室里,老師發完畢業證,在和同學們告別,李天趴在課桌上,睡的口水直流。
迷迷糊糊間,李天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已經死去三年的爺爺。
夢中,李天爺爺背對着他,不管李天如何呼喊,爺爺始終沒有轉身過來。
「逃!」
「快逃!」
「去五靈觀!」
爺爺歇斯底里喊着,身影越來越遠,漸漸模糊,直到消失。
「爺爺!」
李天一聲喊出,從睡夢中驚醒,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抬頭時發現老師和所有同學都朝着他看了過來。
老師看向李天的眼神中多多少少帶着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李天高中三年,他可是眼睜睜看着睡過來的。
下課鈴聲響起,高中三年正式結束,李天渾渾噩噩出了校門,腦海中仍舊在思索着夢裡爺爺的話。
「快逃!」
「去五靈觀!」
李天一直想着這兩句話,想來想去只當是一個普通的夢而已,並沒有放在心上。
回到家,李天發現父母不在,他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還是熟悉的場景,還是熟悉的畫面,夢裡,李天再次見到爺爺,而他的爺爺還是一如既往讓李天快逃,讓李天去五靈觀。
李天從夢中驚醒,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悸,那種感覺似乎像是真有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出門去尋父親和母親,李天被村裡人告知他的父母去了祖墳。
「李天,你家祖墳出事了,聽說墳里嘎嘎冒血,止都止不住。」